酸苦与香甜
王银英
今年春天的大地依然草长莺飞，花开春暖，却少了赏花、踏青的人。在特殊时间，安心宅家的日子，看到文友们不断推出新作，阅友们分享着阅读成果。而我没规划的阅读就显得杂乱无章，散碎思想也总是停留于思考阶段而流产，我成了最无所事事的人。
阅友分享了斯宾塞《谁动了我的奶酪》，我在嗅嗅、匆匆、哼哼、唧唧寻找自己的定位。被迫宅家，算不得变故的变，也让我的生活多少有些变化，同时让我享受了一把“无聊”的幸福。
阳台是宅家的第一阵地。那养了多年的兰花，我还真难得像今年这样“一日看三回，看到花时过”。我比较幸运，不需承受“苞却无几个”的失落，今年的兰花开得似乎比往年更旺，我见证了它们花开花落，细品着淡淡幽香。那几株平日懒得搭理的迷迭香居然长得旺旺的，成就了餐桌上的牛排。一方阳台，这狭小的空间竟有这么多平日忽略的美好。
长期闲置的楼顶成了我的新阵地，在大家都在朋友圈抱怨甩不掉还黏糊人的肥肉时，搬土、种菜成就了我“宅家不长膘”的小目标。看着种子发芽，植物拔节的喜人长势，不得不感叹生命的神奇与力量。
为了父母的安全，坚决不让他们出门采购，定期不定期送物资回家也给我带来了惊喜。二月屋后山梁上的柚子树上竟然还挂着成熟的柚子。都说那柚子不够甜、不好吃，所以没人采摘。这让我想起小时候外婆队上的橙子。
小时候，每当打谷子的时候，外婆家稻田边的橙子树总会掉一些果子在地里，在伤了谷子时倒也算是一种补偿。橙子并未到收获的季节，掉下的果子都是因病虫害而坠落的死果，树上的果子也还青涩。胆大的伙伴总会冒着酷暑去偷摘果子，也总会被自称看果人的近旁的农户追赶和怒斥。很明显，他们也非为公，无非是希望能多留下几个能长到正当时令的成熟果子，然后归为己有而已。大我几岁的幺舅和小姨也会参与盗果大冒险，我人小、腿短又胆小，放风的任务都无法胜任，只好待他们凯旋。在那物质匮乏的年代，我仍能感知果子的酸涩。但每每忆起他们眉飞色舞地描述“偷”果的刺激经历，以及和他们分享胜利果实的场景，心里总是甜滋滋的。
外婆会留下橙子壳，用我不知也从不关心的多道工序制作橙壳糖。连糖的原料也是自制，麦芽、红薯，不知用什么魔法熬制出来黏黏的纯甜糖膏。
柚子、橙子我傻傻分不清，感觉他们就是同类，味道也相同。二月的柚子也算是熟透了，再差劲也该是可以敌过当年外婆生产队的橙子吧。反正算是我还可以接受的味道，但是那么多果子挂着，我接受也难以消受呀，看着真是可惜。
我开启了我的新计划，制作柚子茶，柚子皮糖，柚子壳糖。网搜学习加变通，以及现成的蜂蜜、冰糖减少了自制糖水的繁琐工序，这让我轻松制作出卖相诱人的产品。亲手把那略酸的柚子肉和柚子的外皮变成柚子茶，把最外面的皮变成柚皮糖，把白色的中间层变成瓜条模样的橙壳糖······不爱甜食的我，品尝自制的果实，感觉幸福无比，甜美无双。这又让我“哲学”起来，原来酸苦也可变得如此香甜。
“人生中变是不变的主题”，美丑、善恶有本身的存在，但更多的是个人感知与选择；生活中的苦甜也许不在于生活本身，而更多的是不同心境下对生活的感受。生活中各种本味并非都是美味，有甜蜜也有酸涩，有香辣也有麻苦，用心烹调，相信总能调制出自己热爱的味道！如酸苦柚子、柚子皮到香甜柚子茶、柚皮糖的蜕变！
（作者单位：北碚区文星小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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