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虎巴”的脚印
余云华
“虎巴”就是以老虎为图腾（亲人、祖宗、保护神）的巴人，其直系后裔成为今天土家族的核心成员。
有书为证。最早谈到虎巴起源的是2000多年前的《山海经·海内经》，其中说到巴人的祖先是太皞氏：西南有巴国；太皞的后代有咸鸟族团；咸鸟的后代有乘厘族团；乘厘的后代有后照族团，后照开始称为巴人。《山海经》记载了很多南方民族，尤其是西南民族的神话，而太皞（太昊，即伏羲）又是其中具有普遍性的神话人物，他和女娲都是所谓世界的创造者。可能他原来是某一民族的神话人物，以后流传成为共同的神话人物。尽管如此，仍可根据神话的生成规律，依稀窥视到一些早期虎巴的来龙去脉。
太皞的后代有咸鸟：太皞即太昊。一说太昊族直接从甘青高原下来，翻越大巴山南下，在四川盆地东部繁衍了蛇巴族，后来又派生出咸鸟族。一说东夷族的一支南下至四川盆地东部派生出咸鸟族。
咸便是盐，就是以鸟为图腾的制盐族，一些学者认为乃古代生活在今重庆大宁河畔大宁盐场的一支古人，他们享受鱼、盐的丰厚利润，盛极一时，声名远播。
央视一频道曾在2002年8月29日播放——《巴人之谜》。《巴人之谜》（四·盐）篇中认为：大宁盐场可能就是神话中的巫咸国或巫臷国，巴人近祖“咸鸟”也可能生活在这一带。神话中这一带的制盐族团不耕不织，但生活富庶，盐足可换取一切，后来的巴人用盐换取东部产粮区的大米。
2000多年前，战国时期的楚人攻打白虎巴国（以白虎为图腾的巴国），就是为掠夺巴盐。大宁盐场的盐通过陆路运入川、陕，水路输送楚国。虽然这是后咸鸟时代的事，但也可折射咸鸟时代的繁荣昌盛。
按此推算，咸鸟时代可能与重庆新石器晚期以盐兴盛的哨棚嘴文化（中心在忠县）同时代，距今四五千年。
咸鸟的后代有乘厘：“乘厘”当是“神厘”，“乘”“神”方言中声、韵、调全同，古人用汉字记写巴人神话时，记音用字不同而已。“神厘”中心词是厘，应该就是后来与巴人牵手好合的俚人——古代誉满华夏的民歌《下里巴人》中与巴人比肩而立的（下）里人。今天，嘉陵江沿岸俚、里、梨、黎、泥等地名一个连着一个，正是这支巴人先民留下的足迹。
乘厘的后代有后照：“神厘”就是神圣的厘，他们的后裔是为后照——伟大的照人，“神”与“后”同义。“太昊”“咸鸟”“后照”与太阳崇拜有关，太阳神就是一只“三足鸟（乌）”。“照”当然与太阳即太昊亲近。据此，厘人的一支发展为后照族，从后照族的某一代开始才有“巴”名。这支巴人中的一部约在4000年前渡过长江，进人湖北清江流域，建立白虎（图腾）巴国，之后辗转定居重庆。
作者简介：余云华——中国民俗学会、中国隐语行话研究会、四川民间文艺家协会前理事，中国民俗语音研究会特约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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