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同志，能不能不要处理他们。”面对民警，浙江80多岁的陈老伯一直向民警求情，还表示这些卖药给他的年轻人很关心他，他一直将其当“干儿子”看。
“实际上，他们给陈大伯的微信备注是‘仆人’，卖给他2000元一盒的药进价只有5元，还添加了对人体有害的成分。”7月11日，杭州市钱塘公安分局公布一起向老年人非法销售保健品案，办案民警向上游新闻（报料邮箱：cnshangyou@163.com）记者表示，该作案团伙非法获利近400万元，被害人遍布全国，其中80岁以上老人占了大多数。
▲警方在团伙成员余某某住处查获大量含有违禁成分的药品。图片来源/钱塘公安
老人购买大量保健品，成分中有“伟哥”
2021年年底，杭州市公安局钱塘区公安分局环食药大队收到市民陈先生求助称，其父最近买了很多保健品，许多牌子都没有见过，还花了好多钱。经与陈先生的父亲陈老伯核实民警了解到，2019年6月，陈老伯接到一个自称是某老年协会工作人员刘某的电话，刘某对陈老伯讲解了各项关爱老年人的政策，并询问他的身体状况。得知陈老伯的血压、血糖都比较高，刘某便开始向他推销保健品。
“开始就买了降糖胶囊，吃了感觉确实有效，他的售后特别好，每天都来问我的情况。”陈老伯称，最初一盒保健品只有50元，后来刘某开始推销更贵的保健品，有些一盒要上万元。
▲犯罪嫌疑人余某某被警方抓获。图片来源/钱塘公安
看到父亲像进货一样购买保健品，陈先生开始怀疑。但陈老伯不仅没听，还一直向儿子展示对方寄来的床单、餐具、古钱币等赠品，并表示与刘某一直在微信上有联系。劝说不动父亲后，陈先生报警。
接到线索后，钱塘区公安分局联合区市场监管局，对陈老伯购买的保健品进行了检测。经检测，陈老伯购买的保健品中含有西地那非、二甲双胍、格列本脲等非法添加剂成分。“西地那非俗称‘伟哥’，长期服用对老年人会有不良影响。二甲双弧和格列本脲虽然可以治疗糖尿病，但副作用也比较明显。特别是格列本脲，长期大量服用可能会造成低血糖和肾病，甚至死亡。”民警胡立冬说。
▲犯罪团伙成员在微信中将老人身份备注为“仆人”。图片来源/钱塘公安
老人被备注成“仆人”，保健品翻价400倍卖他
后经警方调查发现，向老人出售保健品的背后推手余某某，曾在一家健康管理公司工作。工作期间他了解到，老人们大多有渴望长寿、关爱、交流的心理。于是他私自拷贝了公司的客户名单，并在2018年与朋友吾某成立了一家贸易公司，通过虚构各类老年协会等方式，逐一向名单里的老年人电话推销。
“他们销售的产品一共有8种，主要有虫草、美国黑金、鹿鞭王、降糖胶囊等。其中一款叫做‘海马益肾王’的产品，包装上写着含有鹿茸、鹿鞭、人参灵芝提取物，但他们的进货成本5元都不到，也查不到厂家 信息。”民警胡立冬介绍，进货后，余某某会把这些保健品存储在距离公司5公里的员工宿舍隔间里。平时，由余某某自己负责收发货，吾某负责管理仓库和包装产品。每次发货，余某某从不在公司或者仓库所在的小区寄件，而是跑到附近几个小区，用别人的身份证发货，且使用货到付款的邮寄方式。他们还另外招了两名客服负责电话销售。给陈老伯打电话的刘某，就是该公司客服人员张某冒充的。
案发后，不少像陈老伯一样的老人，竟然为余某某等人求情，有人还放弃报案。办案民警说，他们都不忍心告诉陈老伯，他当作“干儿子”的人，却一直在微信里把他备注为“仆人”；2000元一盒的保健品，进货价只有5元。
余某某、吾某、张某等人落网后，民警在其员工宿舍内搜出8类有毒有害保健品1100余盒。今年6月，警方在河南将余某某的上家王某某抓获。经初步调查，该团伙获利金额达400万元。目前，此案嫌疑人因涉嫌妨害药品管理罪、销售有毒有害食品罪、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等被移送起诉，案件正在办理中。
上游新闻记者 时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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