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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丨她是谁?竟能以中国第一位女商人的身份跻身商业历史名人之列
2024-03-08 06:35:48 来源:渝商博物馆公众号

2017年,由孙俪、陈晓主演的电视剧《那年花开月正圆》热映,清末陕西女首富周莹跌宕起伏的人生故事映入人们眼帘,这时人们才知道,在男尊女卑的古代社会,女性商人的社会价值和影响力就已经显现。而重庆的古代历史上,其实也有这么一位传奇女商人,对中国商业历史和巴渝风气产生了巨大影响,她就是——巴寡妇清。

《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巴寡妇清,其先得丹穴,而擅其利数世,家亦不訾。清,寡妇也,能守其业,用财自卫,不见侵犯。秦皇帝以为贞妇而客之,为筑女怀清台。夫倮鄙人牧长,清穷乡寡妇,礼抗万乘,名显天下,岂非以富邪?

巴寡妇清的事迹,不止《史记》,《汉书》也有记载。巴寡妇清上榜“战国七大富豪榜”,是富豪榜中唯一女性,亦是渝商博物馆资料档案中的第一位女商人。而其余六人便是名扬天下的商业雄才:范蠡、子贡、白圭、猗顿、郭纵、乌氏倮。那么,巴寡妇清到底何许人也?竟能以中国第一位女商人的身份跻身商业历史名人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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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寡妇之邑,清是其名,丈夫死后,她继承了家业,成了今天的“巴寡妇清”。其家族从事丹砂业,也就是采炼丹砂。因掌握了独特的开采和冶炼技术,所以传及数代而不坠,垄断丹砂开采的生意,积聚了数不清的资财。其家财之多约合白银八亿万两,又赤金五百八十万两,到她掌管经营家业后,更至僮仆千人,依附者上万,私家保镖两千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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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雄割据的战国时代,战乱四起,不要说一个家族,即使一个城市也难免于生灵涂炭。而巴寡妇清所在地枳县(包括今长寿、涪陵、武隆、南川、彭水、垫江、綦江、黔江等地)却被她一个家族以财庇佑,而得以安生。那么,巴寡妇清财从何来?

这还要从战国时期的一种重要的矿物——丹砂说起。在古代,丹砂的用途非常广泛 ,既可用来制作朱色颜料、水银,又可用作镇静剂,外科还可用来治疗疥癣等皮肤病。朱砂有毒,但却是防腐佳品,因此那时的人们普遍认为将朱砂炼成丹药可以使人长生不老,不但老百姓这么认为,连一直渴求长生不老秦始皇也是这么看的,以至于秦始皇陵的修建,他将大量的水银也设计在了里面,而巴寡妇清就是这皇陵水银的主要供应商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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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古代巴地盛产丹砂,其开发价值高,开发时间早,是距关中平原最近的一个丹砂主产地,历史上又有向中原王朝纳贡丹砂的传统。得益于这天时地利人和,巴寡妇清充分运用先祖积累下来的采掘制作丹砂的技术,经营起了丹砂帝国,由因其敏锐的商业头脑和善于抓住机遇的果敢,而得到最高统治者秦始皇的支持,于是乎,巴寡妇清的丹砂帝国便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势如破竹。

巨商巴寡妇清的独霸产业并不止这一项,另一种更为被人们需要的刚需产品也在她商业帝国的掌控之下,那就是盐。古代“盐巴文化”大约出现在7000年左右,主要产区就在巴国境内(今重庆彭水县郁山古镇与巫溪县大昌古镇等地),“盐巴”名称的来历正是巴人的伟大创举。盐巴盐巴,没有巴盐,就没有盐巴。可以说巴蜀的盐就是人类脊梁得以挺立的主要能源,所以盐巴的生产与交易是人类最早的商贸活动。而历史上记载最早的一位“盐商”是巴祖廪君的妻子,德济娘娘。她拥有郁山所有盐泉的经营权,堪称为渝商鼻祖。其次,就是巴寡妇清。二人皆为女性,足见巴蜀女性骨子里的智慧与精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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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之路”的前身“盐丹之路”是最早催生人类文明的商业活动,而它,就诞生于巴渝大地,然后才有“巴盐济楚”“朱批御书”及“灵丹妙药”的渝商发迹史。二位女性对于巴渝商业的贡献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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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秦女子有性乱之风,秦宣太后和秦始皇生母皆是代表。而先秦两汉时期皆在两性问题上比较开放,妇女丧夫再嫁本属常事,个别再嫁多次也无人非议。而巴寡妇清丧夫后为了继承庞大家业没有再嫁,守节从一而终。而恰逢秦始皇的个人经历特殊,其母后与丞相吕不韦专权,淫乱宫闱,后又与情夫嫪毐生下私生子,在企图为私生子谋反夺位之时被秦始皇一举肃清,而寡妇清的守贞和刚正之风与之就形成了鲜明对比。秦始皇为了将其作为守贞典型,当做标杆树立,在巴寡妇清死后为她筑女怀清台。

在中国历史上,皇帝为表彰一个女子而筑台纪念,是秦始皇的独创,此后罕有类似案例。从目前已知的记载看,秦始皇生前对女性给予如此高的评价,仅此一例。可以说,巴寡妇清是中国最早且社会地位最高的女实业家。而秦始皇礼待巴寡妇清的事迹,不仅此一例,还有历史上著名的“礼抗万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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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乘之尊的秦始皇对巴寡妇清以礼相待,不仅是因为她的贞洁与刚正,更是出于政治军事的考虑。枳县人口总计5万人,巴清家族的徒附家丁占据全县人口五分之一,足见,寡妇清势力之庞大。而公元前316年,巴蜀正位于秦国与楚国的交界地带,成为秦国完成统一大业的战略地带,因此秦始皇以及秦国的历代君王对巴渝地区实行优宠政策,对于当地的豪门大族实行原有的管理办法,允许他们拥有产业,部族和私人武装,寡妇清家族是地方豪强的代表,理所当然是笼络的对象。

巴寡妇清利用当时人们无法估量的财富守卫着一方的安危,更在男尊女卑的环境下树立起作为一名女性的政治尊严,可谓惠才大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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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寡妇清的结局也传奇而令人唏嘘。秦始皇统一六国后加强专制统治,地方豪强的私人武装被秦始皇收缴,贵族和豪强大户被迫迁往他处,使其不能在原处纠集势力抵制中央统治,其中迁十二万户到咸阳,寡妇清也在此之列。国家为他们修建宫殿,把他们置于中央政府的监控之下。巴寡妇清一直客居咸阳至死,其灵柩运回家乡,厚葬于长寿龙山寨。那里是距关中平原最近的一个丹砂主产地,也算是落叶归根。

巴寡妇清作为男权社会下的弱势女性,用一己之力建立起牢不可破的商业帝国,并利用财富护卫一方人民。她不但体现了女性本不输于男性的社会价值和地位,更彰显了巴蜀商人仁爱为民的精神。从她开始,渝商就与国家命运联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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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广大渝商培育社会的典范,更是女性商人坚强自立的标杆。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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