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乍惊欢 久处亦怦然

文/汤佳娟

梁晓声说：“读书，是让人具有可以长期抵抗孤独的能力。”是啊，像我这种不爱打麻将，不擅长社交的宅女，平时读点闲书，追点热剧，应该才是最适合的生活方式吧。       

记得青春年少时期，很喜欢读张爱玲的小说及散文，《红玫瑰与白玫瑰》《张爱玲典藏文集》……喜欢她那冷漠平静的声音，喜欢她那双能洞察灵魂深处的眼睛，然后轻描淡写的呵成一片苍凉的气氛。人们都说张尤如一口古井，每个人都可以在她的文字里淘到点什么

十年前我的QQ签名是：“生命是一袭华美的袍，上面爬满了虱子。”来自张爱玲的处女作《我的天才梦》。当第一眼读到这句话，内心为之一颤。记得那时一朋友看了我的QQ签名，叫我不要用这句话，感觉有点悲凉。可走过半生，再看到它，仍是惊艳，更有体悟，我们都希望拥有完美人生，可谁的人生能如我们的心愿完美度过？谁的人生没有几个虱子？只是多与少而已。     

对于古典诗词大多人都很喜欢，但或许因为难解难懂，而浅尝辄止或干脆束之高阁。  

我曾无意间在书店遇见了安意如古典诗词随笔《人生若只如初见》。它没有像其它古典诗词书籍那样：诗词加上注释或译文，枯燥单调。而是以小说家的丰富想象力结合历史典故，以诗人的敏锐去感应诗人、诗情、诗境、诗心，让我们更愿意亲近穿越了尘封岁月走来的熟悉的或不熟悉的诗人、词人。  

她写纳兰容若“人生若只如初见”：“其实这一阕着实平淡，但这一句实在叫人哑然，像张僧繇画龙的一点，又像西门吹雪的剑，准确，优雅，无声地吻上了你的脖颈。感觉到的时候，已经回不到最初……”

她描述秦观：“我心底透出的意象里，少游这个人，应是青衫磊落，茕然独立于花廊下，抬头看着楼上的爱人，脸上有阳光阴影的文弱男子，有着暗雅如兰的忧伤，那春草清辉般的邂逅，应是他的。有时候，我甚至怀疑他眉间的愁绪，是他爱的某个女子也抹不平的……”    

“山抹微云，天粘衰草，画角声断谯门......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我们大都熟悉这首词的最后一句，苏东坡却爱极了首句疏淡高古的意境，戏称少游为“山抹微云君”。  

 “山抹微云君”，妙哉！美极！ 

因为初见的美好，延续了我的热爱，后面又买了安意如的纳兰词随笔《当时只道是寻常》，关于诗经的《思无邪》等。又读了于丹的《最美古典诗词》、林语堂的《苏东坡传》，李会诗的《最风流  醉唐诗》等等。不为其它，只是简单的喜欢，在鸡零狗碎的日常中找寻诗意，点缀生活。    

零零碎碎地写到此，才发现在自己心底深处有印象的美词佳句，都有着淡淡的悲凉与哀愁。  

迟子建在散文《是谁扼杀了哀愁》写道：“也许因为我的特殊生活经历吧，我是那么的喜欢哀愁。从来没有把哀愁看作颓废、腐朽的代名词。相反，真正的哀愁是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是可以让人生长智慧、增长力量的.……”她说，“人的怜悯之心是裹挟在哀愁之中的，哀愁是花朵上的露珠，是撒在水上的一片湿润灿烂的夕阳，是情到深处的一声知足叹息。”“在这样的时代，我们似乎已经不会哀愁了。密集的生活挤压了我们的梦想，求新的狗把我们追得疲于奔逃……我们的心却像一枚在秋风中飘荡的果子，渐渐失去了水分和甜香气，干涩了，萎缩了……”   

前几年，生活较忙碌，看书的时间越来越少。感觉没有书的滋养，浑身的不舒畅，感觉自己不只是身体透支，心灵也透得空荡荡的。    

毛姆在《月亮与六便士》中写道：“月亮是那崇高而不可企及的梦想六便士是为了生存不得不赚取的卑微收入。多少人只是胆怯地抬头看一眼月亮，又继续低头追逐赖以温饱的六便士?”我是不是曾经也是只管埋头追逐“六便士”而无暇顾及抬头看一看月亮的那个人？      

去年读了俞敏洪的《我曾走在崩溃的边缘》，在佩服老俞的能力、智慧、学识、胆识之外，更感叹的是他在那么忙的时间还每天坚持锻炼身体、读书、写书。所以他的成功是有缘由的，即使跌入谷底，他也有走出困境再登顶峰的魄力。我想谁有他的毅力与坚持，也会有非凡成就吧。     

关于读书方式，一位朋友说他喜欢手机上的在线阅读，很方便，关键还可以省下一笔钱。而我还是喜欢收到书的那份喜悦；喜欢手动的翻着书页，闻着字墨的清香，读到喜欢的句子勾画勾画，读到哪一页需搁下时，就放上一枚精致的书签。我认为这样的读书才是最有感觉。我的喜好，真是难以改变。     

关于读书的好处，应在于让我们可以在书中找到自己想表达又表达不出来的情绪或文字。我们可以走近任何时代，任何国家的作者、作家、诗人、词人；可以无限吸收智慧和力量；可以足不出户走遍世界的每个角落。脚步丈量不到的地方，文字可以。”             

三毛说：“读书多了，容颜自然改变，许多时候，自己可能以为许多看过的书籍都成了过眼云烟，不复记忆，其实他们仍是潜在的。在气质里，在谈吐上，在胸襟的无涯，当然也可能显露在生活和文字里。"    

“当你捧起书，独处就成为了一个人的狂欢。”      

 书，终其一生的伙伴，读之、惜之、爱之。

2023年5月10日晚

作者简介：汤佳娟，梁平区梁山小学音乐教师。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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