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孤儿

文/何殇

晋灵公姬夷皋，是晋文公的孙子，晋襄公之子，然而与贤明的父亲和爷爷比起来，晋灵公活脱脱是个昏君。他自认为晋国强大，便整天沉溺于酒色之中，为了满足自己的奢侈生活，大肆搜刮民脂民膏，弄得晋国上下一片哀怨。虽然碰上了这样顽劣愚笨的君王，但晋国却没有在楚、秦的夹击下崩溃，丧失霸主的地位，原因在于晋国有一位能臣赵盾。赵盾的父亲追随过晋文公流亡，赵盾颇有其父风范，把实现晋国霸业当作自己毕生的理想。

国中的大小事情都由大夫赵盾来操持，这引起另一位大夫屠岸贾（gǔ）的妒忌。屠岸贾暗中离间晋灵公和赵盾之间的关系，想借晋灵公之手杀害赵盾。当赵盾察觉到危险后，就连夜出逃了。

赵盾的本家兄弟赵穿得知消息，一怒之下跑去桃园杀了正在饮酒的晋灵公，把赵盾迎接回国，并劝说赵盾和他一起扶植晋成公。

晋成公即位后继续依赖赵氏，还把女儿嫁给赵盾的儿子赵朔为妻，人们称她为赵庄姬。

不久，晋成公和赵盾都去世了，晋景公即位。屠岸贾百般献殷勤，得到了晋景公的宠信，朝中的士大夫也纷纷巴结他。有了权力和靠山，屠岸贾决定搞垮赵氏。

屠岸贾把当年赵穿杀死晋灵公的事情拿出来做文章，并诬告赵朔私下屯兵，有谋反之心，给赵氏扣上不忠的帽子，公然讨伐他们。

赵家的门客韩厥（jué）看势头不对，立刻跑去通知赵朔，叫他收拾东西赶紧逃命。赵朔听后，决定把怀有身孕的妻子送到宫里去。妻子是晋景公的妹妹，或许能够得到王室的庇佑。

赵朔与妻子诀别：“如果生下的是女孩，就叫她文赢，我赵家一脉也就断了；如果是男孩，就叫他赵武，将来为赵家复仇！”

赵庄姬刚离开，急不可耐的屠岸贾便私自带兵过来，把赵家老少屠杀了个干净。

赵庄姬躲进宫室，不久便生下了一个男孩，取名赵武。屠岸贾得到消息，担心留下后患，说服了晋景公来到后宫搜查。赵庄姬无比恐惧，来不及躲藏，情急之下只得把孩子藏在了自己的衣裤之中，并默默祷告：“如果赵氏该亡，就让婴儿哭出声吧；如果赵氏还不该绝，婴儿就不要出声。”屠岸贾带人搜查了一番，一无所获。孩子竟然没有啼哭，逃过了一劫。

赵氏有两位门客，一位叫程婴，一位叫公孙杵（chǔ）臼。他们与赵庄姬的宫人暗通消息，把孩子从宫室偷偷带出来藏好。赵庄姬得知儿子赵武已被安全地交付给这两人后，就自杀殉夫了。

屠岸贾得知赵氏还有个婴儿活在世上，气急败坏地下令，以千两黄金悬赏赵氏孤儿，三天内找不到他，就杀了全国的婴儿，以此逼迫孤儿现世。

得知消息后，公孙杵臼问程婴：“保护孤儿和牺牲自己的性命，哪个更容易一些？”

程婴不明白他的用意，脱口而出：“死多容易啊！咬咬牙也就过去了，抚养这孩子长大才是难事啊。”

“主公对你有恩，难事就交给你了。至于简单的，就交给我来办吧！”

见程婴还是不解，公孙杵臼这才说了自己的想法：“我们得找一个婴儿当赵武的替身， 引诱屠岸贾从我这儿把他搜出去。这样才能既保住赵家血脉，又能救下全国的婴儿。”

程婴想了想：“既然您都不惜付出生命了，我也豁出去了。” “大人的意思是？”

程婴苦笑道：“我的夫人几日前也才生下孩子，是个男孩。”公孙杵臼明白了程婴的意思，两人沉默良久，随后制订计划，准备给屠岸贾演一出戏。

程婴主动去找屠岸贾，称自己知道赵氏孤儿的下落。屠岸贾知道他曾是赵氏门客，对他的话将信将疑，但还是率兵马跟着程婴，找到公孙杵臼的住处。诸将四处搜寻，果然找到了抱着孩子躲起来的公孙杵臼。

公孙杵臼一见程婴，便破口大骂：“你这个小人！当初你我立誓，要将少主抚养长大，如今为了区区钱财，你竟背弃主公，出卖我们！”

“公孙大人，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我的主公只有晋景公一人。赵氏有叛乱之心，我怎能包庇？”

“你！”公孙杵臼还没来得及回答，便被屠岸贾打断了。

“废什么话，大人小孩即刻斩杀！”

程婴亲眼看着好友和自己还未满月的儿子被处死，心中悲痛万分，脸上却一点儿都不能表现出来。事后，程婴带着真正的赵氏孤儿躲进深山，隐居起来。

十五年后，孤儿赵武长大成人，在韩厥的帮助下为赵氏一族平反，回到都城，杀了屠岸贾，成功复仇。

（本篇故事取材于元杂剧《赵氏孤儿》，戏剧化演绎，不是完全真实的历史，需要辩证看待。）

编辑：朱阳夏    责编：陈泰湧    审核：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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